堂伯教書30年,退休后安享晚年,卻被兒子坑慘了

講述:王路奔

撰寫:明豪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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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春節,我攜妻兒回老家過年,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,有兩個年頭沒有回家了。一家人團聚,喜笑顏開,吃吃喝喝,說說笑笑,充滿濃濃親情。

我在門口閑逛,住在前面屋子的堂伯拄著一根拐杖,顫顫巍巍、步履蹣跚地走過來。我喊他一聲,遞給他一支煙,他聽不見。我對著他耳朵大聲喊,問候他,才能聽清一點。

堂伯和我說了幾句話,又慢悠悠地走了。不一會兒,堂伯母又過來了,看上去兩鬢斑白,滿臉疲憊,她向我借1000元,說是她兒子回來后就還我,我便給了她1000元現金。

堂伯當教師30年,又退休多年,領著不菲的退休金,本該衣食無憂,安享晚年,可惜后來家庭變故,生活陷入困境。

晚上,我和父親吃菜喝酒,聊起堂伯的事,父親一番感慨。堂伯年輕時風流倜儻,玉樹臨風,也是我們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,沒想到退休年老后,陷入如此不堪境地。

父親比堂伯小五六歲,也差不多是一起長大的,在那個艱苦的年代有幸接受初中教育,成年后,他們先后進當地小學當民辦教師,并先后轉正,為教育事業兢兢業業工作幾十年,后來又分別先后退休,也算是托了國家之福。

他們退休后,又成了牌友,每天吃完中午飯,便一起去村里棋牌室牌。不同的是,這兩年,父親身體和精神狀態很好,牌技飛漲,頭腦靈活。而堂伯一是聽力不好,二是頭腦反應變慢,因此沒有人愿意陪他牌了,大多數時間是他孤獨地坐在一旁,看別人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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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伯年輕時運氣很好。

上世紀七十年代,堂伯初中畢業后,在家閑了幾年,被熟人介紹進了村小學當民辦教師,一做就是十多年。

到了八十年代中期,村小學的老校長調走了,因堂伯和他處理很好,他向上級部門介紹堂伯臨時接任校長。

恰逢當時的政策對任職學校的民辦教師有照顧,優先轉正,堂伯借助這個機會順利轉為公辦教師,校長的職務也成為正式。

那時候的堂伯人生得意,也不過才三十幾歲,加上他長得儒雅帥氣,風流倜儻,成了我們當地小有名氣的人物。

堂伯在沒有當校長、轉正之前已經結婚,堂伯母是老實巴交、勤勞樸實的農村人,在家種些田地,他們生有兩子一女。

當時,堂伯母的妹妹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子,尚未婚嫁,喜歡去堂伯母家玩耍走動,一來二去,堂伯和堂伯母的妹妹兩人曖昧不清,這是有地位的男人的通病,而年輕漂亮的女子也傾慕有地位又英俊的成熟男子。

這件事鬧得家庭不睦,雞飛狗跳,爭執不休,后來以堂伯母的妹妹遠嫁他鄉、和堂伯母家自此不相往來而告終。

堂伯安安穩穩從教30年,辦了病休,早早回農村老家休息了。從此,他和堂伯母養些雞,種點菜,帶帶孫子孫女,盡享天倫之樂。有時和一群退休老人一起牌,聊聊天,消遣一下,日子過得逍遙自在。

堂伯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同在一家國企上班,女兒早已出嫁,唯有小兒子遠青讓他不省心。遠青從小就不安分,小時候闖過很多禍,也挨過很多。

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,遠青從師范學校畢業,進城區一所小學當老師,剛開始幾年也還踏實,并且在這個階段娶妻生女。

到了2000年代,個體經濟如雨后春筍般遍地開花,有一部分人賺到錢了,遠青眼熱,不于當老師一輩子拿工資,一眼看到頭,他想出去搏一把。

遠青找辦好停薪留職后,做過很多生意,開過汽車美容店,開過小飯館,無一成功,均以失敗告終。

遠青不是做生意的料,他好高騖遠,眼高手低,總想一口吃個胖子,一日暴富。要知道,大凡生意成功者,也是經過長期艱苦的拼得來的,不會一帆風順。

一般人都會有變通,當一條路走不通,走另一條路就行了。遠青如果有自知之明,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,不一條路走到黑,老老實實回學校教書,也不至于妻離子散,起碼能保證他人生的下限。

遠青偏不這樣想,在他的心目中,天生我材,他注定是干大事的人。遠清有個在交通部門當小的親戚,通過他的,接到一個交通設施方面的小工程,如果能干成,當然能大賺一筆。

沒有資金,遠青憑三寸不爛之舌,巧舌如簧,找親戚朋友、同學同事集資入股,被他籌得一百多萬。沒有人手,遠青找鄰近村里的泥瓦工、木匠、建筑小工等,承諾他們高工資、年底分紅,也拉起了一個十來人的隊伍。

施工隊準備出發,在這個節骨眼上,遠青工作的學校通知他,政策收緊了,要他回去教書,不回去就作自動離職。遠青的施工隊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,就不理學校那邊的通知,也正式丟掉教師的工作,硬生生地斷了這條退路。

遠青當時并不在意,雄心萬丈,一門心思想發大財。施工隊到達施工地點,需要點,自己墊資金先施工。一番折騰,小小的一百多萬用得七七八八了。

遠青繼續找熟人集資入股,突然傳來一個噩耗,交通工程設施的主管部門因違法被調查,他主管的這個工程暫時下馬,等候通知。

這下遠青傻眼了,前期投的錢又收不回來,工人要花工資,臨時租的宿舍和辦公點需要租金。熬了兩個月,得到消息,工程上馬的時間遙遙無期,工人的人心也散了,命討工資,遠青迫不得已,只能關門停業。

家鄉是回不去了,消息傳回去,很快債主就圍門了。債主找不到遠青,就找遠青的妻子,找堂伯和堂伯母,在他家撒潑耍橫。

遠青不知身在何處,他的電話被爆,他向債主一一解釋,他認賬,給時間他,慢慢還。

堂伯、堂伯母和遠青的哥哥姐姐均被拖下水,每月留點生活費,其余的工資均拿來為遠青還債。但杯水車薪,仍不斷有債主上門哄鬧,甚至大年三十堵在他家里,砸碎窗玻璃。

遠青躲在外地,幾年沒回,那幾年過年,堂伯一家過得提心吊膽。遠青的妻子不堪其擾,帶女兒改嫁了,等遠青偷偷回來,兩人辦了手續,自此遠青已是妻離子散、孤家寡人。

遠青深受擊,四處流浪,工也不想,做生意翻身也不現實,也不知道怎么活下來的,他也向我借了一點錢,我也是沒算他還,準備送給他了。

后來,遠青每次灰頭土臉地偷偷回來兩天,看下父母,堂伯不想理他,大罵他毀了這個家。堂伯母暗自流淚,為遠青做點好吃的,等他再離開時,往他手上塞幾百元錢,母愛真的是無私的!

如今,堂伯和堂伯母均已年邁,遠青不知所蹤,堂伯的大兒子和女兒要為遠青還債,日子也不好過,他們自己也有家庭和孩子要照顧,無法面面俱到,夫妻吵架是常事,生活也不幸福。

堂伯的退休工資卡被一個債主拿走,每月轉過去的工資,拿一點生活費給堂伯,其余全被扣掉。堂伯和堂伯母過得緊巴巴的,茍延殘喘,我父親也只能經常接濟他們。

子女成器,父母就幸福;子女不成器,會把父母鬧得雞犬不寧。堂伯家這種境遇,作為本家親房,也幫不了大忙,只能盡點心意,也希望他們有生之年能苦盡甘來,走出困境,健康長壽!